「我向来,说话算话。」
一字一顿,字字清晰。
裴璟顿住,眼眸中闪过挣扎。
吱呀一声,门被推开,付晚姝被人搀扶着闯了进来。
她扑通一声跪在裴璟膝头。
那张柔弱的脸,苍白可怜。
「表哥,姐姐她不是故意推我下去的,体寒之症是我的命数,不要因我而伤害姐姐。」
她伏在裴璟膝头蹭了蹭,声音轻柔无辜:
「我本不是什么重要之人,死了便死了吧。」
裴璟怜惜之情溢于言表,看向我的眸子陡然间就冷了。
「南溪,有些话说多了,就难以让人相信了。」
「来人,请太子妃取心头血!」
粗使嬷嬷们齐齐闯了进来,她们用尽力气将我控制。
刀锋划过我的心口,鲜血淋漓。
啊……
我疼得根本说不出话,尖叫一声后咬牙撑着不让自己痛晕过去。
可付晚姝却晕倒了。
只是因为看了一眼我的伤口,觉得太过血腥恐怖,就被吓晕了过去。
一切皆因她而起,她却还能如此心安得地说害怕。
当真是,可笑。
我双手攥紧了拳头,指尖深陷掌心却浑然不觉。
裴璟看到付晚姝晕倒,慌忙抱着她就要离开。
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喊道:
「裴璟!你如此伤我可还对得起我?」
「你当真不怕我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吗?」
他抱着付晚姝的背影一顿,愣在原地。
付晚姝此时却醒了过来,娇弱地说了一句:
「表哥,我好冷好怕……」
裴璟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再没有看我一眼。
我这才明白。
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,那自是,她一出现便光芒万丈。
其他人皆黯然失色,皆成路人。
而我早已是那褪色的,路人。
我被整整取了七日心头血。
七日的时间。
我变得面无血色,整个身躯极度贫瘠,虚脱。
满是苍凉。
而付晚姝竟真的好了。
过了几日,我终于有力气坐在梳妆台前看看自己苍白的面容时,付晚姝面色红润地出现在我的卧房。
她说她是来道谢的。
「若不是姐姐割血,我也不能好得这般快。」
「我要谢谢姐姐为我做出这般大的牺牲呢。」